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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特封杀川普 推特的任性又岂是微信能够到的天堂?
(博讯北京时间2021年1月19日 来稿)
艾峰
美国最高权力机构——美国国会1月6日被川普总统的支持者围攻后，美国社交媒体巨头公司推特便宣布，“永久封禁”川普的账号。至此，在任上四年共发出3万6千余条推特消息、拥有8800万粉丝的川普，在他最喜欢且引以为傲的社交平台上，被强行关上了闪耀光芒的麦克风。
脸书和INS也紧随推特步伐，同日也决定将川普的账户封锁24小时。脸书创始人兼CEO在个人平台给出理由，称让总统在此期间继续使用他们的服务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截止1月13日，已有13家社交媒体平台宣布封禁或限制川普账户和其相关的内容，包括推特、脸书、谷歌、亚马逊、YouTube等全球知名互联网巨头。而他们给出的理由和脸书大同小异，川普使用风险太高。
川普被封号后，包括中国当局、中国官媒还有很多异议人士就频频呛声，“看，美国的言论自由出问题了吧？和我们微信差不多。”
别说网民、用户会这么想，下旨封杀川普账号的推特执行长多西也认同这个说法，“一个公司作出的企业决定与政府的禁止、删除账号虽然某种渠道不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上却基本相同。”他对决定关闭川普的账号一点都不感到骄傲，因为这个举动显示他们致力于“推动健康对话”的努力失败了。“采取这些行动的必要性引发舆论分歧，会导致分裂，限制了澄清、挽救及学习的可能性，同时开创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先例，即个人或公司在全球公众对话中所拥有的权力。从长期来看，企业拥有关闭用户的权力，将会破坏开放互联网的崇高目的和理想。”
科技巨头对总统下达封杀令，确实在全世界范围引发了一场关于言论自由及监管、审查权的大辩论。
不过，除了中国，欧州国家政要和学者将辩论焦点均放在私人公司是否有权监管、审查用户发表的言论上。他们认为，国家和司法机构应制定相应的监管法律和担起责任，如果说因为川普的言论威胁了美国的民主而被强行关麦，那么网络平台公司对川普的封杀同样对美国和民主构成威胁。
其次，本次舆论、公众人物对管控社交媒体的巨头公司封禁川普不满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推特等社媒公司全部一直等到川普临近卸任之时才出手采取行动，“过去几个月，科技巨头公司们为了操纵美国政治，审查政治言论和新闻，恰恰显示了这些公司造成的巨大垄断风险，将对言论自由造成极大伤害。”确实，几大科技巨头在这场血雨腥风中做到了，他们顺势下架了川普支持者广泛使用的应用程序Parler，一举用自己的垄断能力成功将之摧毁。从欧洲国家政界人士的表态来看，他们已经深刻意识到，几大巨头公司封禁总统的行动把这些互联网公司多年来无监管状态推到了一个临界点，它们或许需要一个有力的监管体系去平衡。
而一些正用着或用过中国社交平台微信的中国网民，在川普被封号这件事上仿佛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言论审查，兴致昂扬地摆出“你我半斤八两”的姿态，解恨地提出批评。不断被指责实行言论审查的中国官方媒体也逮住时机借题发挥，指摘推特封禁川普账号显然表明言论自由不是没有人为边界的。
这引发我的思考，中国微信对用户言论的审查与推特等美国大型社交媒体平台封杀总统个人账号真的能相提并论？不，二者在根本上就是不同的。
先说二者的发展定位，美国的推特从功能属性上来讲，形式上更与中国的微博类似，有着较强的媒体属性。但微信就不同了，微信更像WhatsApp，从腾讯把其搬上舞台起，它就有很重的社交属性，个人用户都可以在微信平台上注册一个账号，而用户要想真正开启使用微信，必须先添加好友，有了好友才可以相互发消息，语音、视频进行沟通聊天等，好友间通过阅读彼此的朋友圈来关注对方的近况。对于微信来说，它的媒体属性纯属后天形成，因此其媒体属性是无法和推特相比拟的。
此外，推特和微信的用户群和自由度也不同，推特用户受众群遍布全世界，除了中国和一些互联网不发达国家。而微信，用户大部分是中国国内用户，海外用户也主要是华人、华裔，还有部分需要和中国用户、企业有沟通需要的外国人。更毋庸置疑的一点是，推特的言论自由度远高于微信，当然推特也不允许发布暴力血腥、虚假消息。微信主要是用户用于私下沟通、聊天内容看似随意，但是是要受到监控的，吹哨人李文亮就是例子，因为给微信平台里的医生友人发了提醒被监控到，才惹火上身，被训诫、被按上寻衅滋事的罪名。如今，中国的微信用户也看透这一点，也开始注重保护自己的隐私，“两分钟内撤回不会留下聊天记录”的操作在用户间早已心照不宣。
微信多年来替政府、司法机构扮演审查、监控的角色，民众后知后觉，但也为时晚矣，将《人民日报》早前评价富商大佬马云的那句话“没有所谓的马云时代，只有时代中的马云。”改一下就是，“没有所谓的中国网络时代，只有微信、微博下的大数据。”
回到川普总统被推特永久封禁账号这件事，我认为，推特在当时选择封禁川普的做法是合理的，推特是一家上市公司，和其他那些社交媒体一样，它们都不是政府机构，它们有权根据合同约定封禁自己平台的用户账户，这一点无可厚非。早前，推特执行长表明及承认自身有道义责任对危险内容采取行动的同时，也通过此事认识到作为社交媒体平台，言论自由固然非常宝贵，但也有限度，如果平台对危险言论不采取行动，紧接着就会有道义上的复杂情况出现。没有哪个社交平台可以不跟随全球网络时代不断净化、不断优化的步伐。
但我认为，推特的处理仍有些欠妥，川普是总统的同时也是一名公民，在一个平台上对公民发出永久禁令，这让人感到很不安，当时过境迁，川普不再是总统，不再有煽动暴力之语时，他还是否能有继续使用大众性社交媒体的权利？我想这是一个民主社会不能且无法回避的问题。虽然推特等社交媒体平台是私营的商业公司，但它们有着极为重要的社会角色和公共责任。社媒平台封禁总统账号发生在川普执政尾声之际，我并不认为它为时已晚，川普现在也已经起诉推特等社交媒体，我倒觉得这将是一个里程碑式的节点，将为厘定社交平台的言论审查权与平台用户的言论自由的界限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也会给微信、微博之类的中国社交平台的审查监管制度做出一个良性社会应有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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